东乡族民间故事类型与女性叙事研究

专（Ｊ５氏旌辟完　ｖ　２０　５ｇ。第　瑚９　＃－瑚１０　东乡族民间故事类型与女性叙事研究术　李静　台文泽　（兰州大学，甘肃兰州７３００００）　玖　支　亿　摘要：本文在对涉及东乡族女性的民间故事类型的界定之上，对三种故事类型的关于东乡族女性叙事的民间故事进行叙事　分析，并结合故事类型与女性叙事分析探讨民间故事中性别叙事的特点及由此产生对民间故事文本一些反思。　关键词：东乡族；民间故事；女性；故事类型；叙事　中图分类号：１２７６＿３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５６８１（２００９）０４—０１０３—０６　、　宠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０ｎ　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ｔｙｐｅ　ａｎｄ　Ｆｅｍａｌ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ｏｆ　Ｄｏｎｇｘｉａｎｇｓ　Ｆｏｌｋ－ｓｔｏｒｙ　ＬＩ　ｉｎｇ　ＴＡＩ　Ｗｅｎ－ｚｅ　ｒ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　ｔｈｅｓｉｓ　ｉｓ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ｔｙｐ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Ｄｏｎｇｘｉａｎｇ　ｚｎ　ｆｏｌｋ－ｓｔｏｒｙ　ａｂｏｕｔ　ｆｅｍａｌｅ，ｔｈｅ　ａｉｍ　ｗａｓ　ｔｏ　ｍａｋｅ　ｔｈｅ　ｆｅｍａｌ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ａｎｄ　ｐｒｏｂｅ　ｔｈｅ　ｄｅｅｐ　ｒｅａｓｏｎ　ａｎｄ　ｃｈａｒａｓｔｅｒ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Ｄｏｎｇｘｉａｎｇ　ＺＵ　ｆｏｌｋ——ｓｔｏｒｙ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ａｎｄ　ｇｉｖｅｓ　ｏｕｒ　ｔｈｉｎｋｉｎｇ．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ｈｅ　Ｄｏｎｇｘｉａｎｇｓ；ｆｏｌｋ—ｓｔｏｒｙ；ｆｅｍａｌｅ；ｈｉｓｔｏｒｙ—ｔｙｐｅ；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我国民间故事的研究始自于２Ｏ世纪初期，在理论上最　初借助国外的研究理论，尤其是民间故事的类型研究，３０年　代开始实践并经中外学者努力“逐渐形成了一套较为规范　研究民间故事理论体系和操作体系。经过一个世纪的个案　实践和理论完善，类型研究已经成为我们认识民间艺术世　界的有效手段，也为我们进行世界民间故事的索引编排提　供了理论基石。”【，睦国后在民间文学领域，前辈学者进行了　大量民间故事等的采录工作，从此各个民族的民间文学也　进入读者和研究者的视野。这个工作主要集中在５Ｏ年代初　和改革开放后８０年代初期。民族民间故事结集、分类出版是　民间故事集》以及马自祥等人编的《东乡族文化形态与古籍　文存》（甘肃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０．９．）三种文本。这三个文本在内　容编排上存在很少差异，大部分是重复的。但对东乡族民间　故事的研究至今比较薄弱，尤其在故事类型的研究上。闼笔　者在阅读以上三个版本的东乡族民间故事文本的基础上，　觉得有必要结合女性叙事对东乡族民间故事中的关于东乡　族女性的民间故事进行类型研究，这客观上也是由于东乡　族民故事提供了可供分析、研究的相关文本。为此，从三种　不同的文本遴选出的ｌ０篇（占到东乡族民间故事总数近三　分之一）关于东乡族妇女的民间故事作为本文研究的对象。　这项工作中一个重要成果部分，同时也丰富了民间故事乃　至民间文学研究的视野。东乡族作为我国人Ｉ：１较少的民族，　在其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而东乡族民　间故事则是其中一个表现部分。东乡族民间故事的采集和　它们分别是《三姐妹》、《赤子拉妩滩的传说》、《路寡妇斩　蟒》、《白羽飞衣》、《什司乃比由》、《后阿纳的心肠》、《姑　娘》、《沙郎哥》、《挡羊娃与牡丹花》以及《娇娇女》。　编录也开始于上世＿￣Ｅ８ｏ年代。从现在已有的东乡族民间故　事文本来看，主要有１９８１年先后由赵邦楠等主编，甘肃人民　一、东乡族女性叙事的故事类型的界定与分析　“类型”（Ｔｙｐｅ）或“故事类型”（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ｔｙｐｅ）的概念最初　由芬兰民俗学者卡尔・克隆（ＫａａｌｅＫｒｏｈｎ，１８６３－－１９３３）在１９世　出版社出版的《甘肃民间文学丛书・东乡族民间故事选》和　郝苏民与马自祥主编，中国民间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东乡族　；　－—呈　．．Ｉ　兰　本文￣２００７年国家社科项目“甘肃特有民族妇女宗教心理研究”；项目批准号：０７ＸＺＪＯ０８．同时，该项目￣．．２００７年教育部新世　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０４—１５　舅　－ｏ＇ｒ　作者简介：李静（１９６３一），女，甘肃兰州人，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民族文化与　主　２　云　民族心理研究。　台文泽（１９８４一），男，甘肃成县人，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民族文化与民族心理研　至　究　１Ｏ３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ｌＴｌＥＳ　ｓＱ厌　纪末提出，用来描述不同民族的故事中大量存在的相似情　节现象。美国学者斯蒂・汤普森认为，类型就是在传统中能　够维持存在的叙事。任何故事，无论是复杂还足简单，　只要作为一个的叙事被讲述，就被认为是一个类型。而　支　近“一百多年来，欧洲学者一直认为‘类型’所描绘的是故事　情节的一些‘实体’成分，这些成分自由地进出于各种故事　亿　中，过着自己的‘生活’，因而，他们认为，‘类型’就是对　这些实体的‘生活史’的描绘。”　祁连休在《中国古代民　石再　间故事类型研究》中指出：“民间故事类型的生命在于流布。　宓　民间故事类型在流布中逐渐形成，在流布中不断发展，一旦　停止流布，它的生命便宣告终结，成为历史的陈迹。”　由此，　户晓辉认为，“类型”作为民间故事的存在方式，即民间故事　以类型的形式存在，它意味着任何单一的故事都不是一个　已经完全定型和固定了的“实体”，而仅仅是一个“异文”，一　个未完成的和可能的存在，并可能随时随地变化或产生变　异，呈现出显得新的形式，反之，则将不复存在。在实际分分　析中，应该明确“类型是就其相互类同或近似而又定型化的　主干情节而言，至于那些在枝、叶、细节和语言上有所差别　的不同文本则称之为异文。”『ｓ唷人又将“类型”称之为“叙述　情节模式”或“母题模式”，相应地出现“情节类型”和“母题　类型”的术语。　综上所述，从卡尔・克隆、汤普森开始，经历　“实体说”再到“流布说”，从各家的看法共同本质来看都不　偏离对“情节”的强调，因此，我们认为“叙事情节”模式在统　计学意义上存在是“类型”存在和区分的根本依据。　但同时，在民间故事分析中，存在与“类型”密切相关　的一个学术术语即“母题”。在汤普生看来，在民间故事研究　中必须将两者区分开来，因为它们在“排列实质上是不一样　的”“一个母题是一个故事中最小的能持续在传统中的成　分。要如此它就必须具有某种不同寻常的和动人的力量”，　比如说，一个后娘不能成为一个母题，但一个“偏心的或者　恶毒的后娘则能成为一个母题，而一个完整的故事类型“可　以仅仅是一个母题，也可以是多个母题”¨７ｌ，因此，在汤普生　理论的基础上，现在学者就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达成一致　看法：“类型由母题所构成，单一母题构成单纯故事．多个母　题按一定顺序构成复合故事。”１８］　依据故事类型相关理论，在ｌ０篇故事中，我们将它们　界定为三种故事类　：　（一）“年轻寡妇——妖怪”型　包括《三姐妹》、《赤子拉妩滩的传说》《路寡妇斩蟒》ｉ　篇故事。据故事情节，它们叙事结构存在一定的相似性。　《ｉ姐妹》其结构为：年轻媳妇（ａ一　）一成为寡妇与辛　勤劳动养育孩子（ｂ　）一回娘家探亲遭遇吃人的毛速木恶魑　（ｃ　）一毛速木恶魑变成老太太取得寡妇亲近并获知她有　；　个女ＪＬ（ｄ＂ａ）一吃掉寡妇并想要吃寡妇的ｊ个女儿ｆｆ、　）一毛　速木恶魑上门，ｉ女儿中计落入全套（ｈ　）一ｊ姐妹设法逃　呈　兰　离毛速木恶魑但被穷追不舍　／　）一　姐妹生命危急时刻　大力士出现（ｉ　）一大力士对毛速木恶魑形成震慑并设下计　谋（ｋ／）一大力士与ｊ姐妹一起杀死毛速木恶魑（１　）一大　力士与大姑娘成亲并养大两个妹妹（ｍ／）；　龛　《路寡妇斩莽》中路氏成亲不久（即年轻媳妇）（ａ一）一　呈　丈夫打嗣被生灵的大蟒精吞食使新媳妇成为寡妇（ｂ　三　）一拒绝改嫁决心报仇（ｃ一）一杀死了蟒精（ｄ　）一成为领　呈　吾　袖受人爱戴（ｆ　）；　至　《赤孜和拉妩滩的传说》叙事结构为两人恋爱并成亲　即女主人公成为新媳妇（ａ一）一丈夫与毛速木恶魑决斗不　１０４　孕静台叉｜聿：多乐乡族民１日Ｊ故争美型与女性叙手斜‘类型与女性叙事研完　咒幸身亡使新媳妇拉妩成为寡妇（ｂ　）一拒绝改嫁决心报仂　（ｃ一）一拉妩杀死毛速木恶魑（ｄ／）一拉妩死后受．Ｌｆｆｌ的纪　念ｉｆＪ）。　从以上　个故事叙事结构来看，均出现“年轻寡妇”这　一女性社会角色和“好色与吃人的妖怪”形象以及年轻寡女三　或女性为死去丈夫或亲属报仇的情节。因此，这类故事是由　“年轻寡妇”、“好色与吃人的妖怪”及其“报仇”这　个母题　组成的一类复合故事类型。不过，这　篇故事相互之间存在　着一些局部异文：《路寡妇斩蟒》与《赤孜和拉妩滩的传说ｊ　在情节类型上显然完全是同构的，它们共同则与《二三姐妹ｊ　存在情节过程上的局部异文，这主要表现在与妖怪对峙　关系上，前两篇故事中两位寡妇都战胜妖怪并在道德、地位　上获得相应攀升，而后者则被妖怪所残害且战胜妖怪的故　事人物即实现报仇的并非寡妇本人而是其亲属。　关于ｉ篇故事中的妖怪，无论是以毛速木恶魑还是蟒　蛇的形象出现皆具吃人兼好色本性。在《路寡妇斩莽》与《赤　孜和拉妩滩的传说》中，前者中的蟒蛇和后篇中毛速木恶魑　对女主人公即寡妇都有强烈的“性欲望”，而文本叙事中也　隐含着的妖怪与女主人公丈夫之问一种强烈的“性争夺”冲　突的存在并最终使女主人公沦为寡妇；《　姐妹》中女性主　人公则在妖怪变形后的“老太太”的“甜言蜜语”诱惑下落人　被“同情的怀抱”从而才被轻而易举地吃掉。这样的叙事情　节似乎不必要的，因为妖怪的力量远胜于女主人公，也许　“吃”是一种性侵犯的另样叙事。从故事的叙事进程来看，　《路寡妇斩莽》与《赤孜和拉妩滩的传说》两文中妖怪与女主　人公丈夫之间强烈的“性争夺”冲突最终转化形成妖怪与其　所争夺性对象即寡妇之问对立冲突，后者则发展为妖怪　“变相”的方式所获得并遭受来自寡妇亲属的报仇。由此，支　本中表现为不同形象的妖怪隐喻着男性特征，因为它们，蓝　对年轻媳妇之色表现出有所好的倾向。也恰如所论，东乡祷　民间故事中的蟒蛇作为妖怪形象之一，被认为正是其“所　表的男根形象和生殖崇拜”的反映。０ｏ　ｉ（二）“后阿娜——孤儿”报应型　主要包括《自羽飞衣》、《后阿纳的心肠》《什司乃比由　三篇故事。在情节类型上这ｉ篇故事的叙事结构雷同性　突出，当然，亦存在一定的异文情况。　故事《白羽飞衣》：主人公法土曼很小失去阿娜沦为铘　儿（ａ　）一阿达为孩子娶了一个外貌漂亮的后阿娜ｆｂ一）一　后阿娜经常虐待法土曼于是在鸽子羽毛做的衣服帮助下迷　走（ｃ　／）一逃出后的法土曼变成鸽子无家可归（ｄ／　）一　得到一位老人的帮助喝了其铜壶水变成原型并一起生活（ｔ　／）一后阿娜寻找法土曼（广　）一后阿娜喝了老人铁壶谁受　成寻人雀（ｇ／）一与老人安静的生活（ｈ／）。　故事《后阿纳的心肠》：主人公伊布拉很小失去阿娜沦　为孤儿（ａ　）一阿达为孩子娶了一个外貌漂亮的后阿姗　（ｂ一）一后阿娜经常偏心亲生儿而虐待伊布拉父亲无奈让彳吐　出去谋生（ｃ　？／？）一孩子出门以后无家可归（ｄ＼）一得　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指点救了一条黑蛇并获得黑蛇指　答：得到一个花瓶与娶其女儿为妻（ｅ／）一斜眼恶棍色心乍　起（ｆ　）一伊布抽在妻子帮助下制服斜眼恶棍（ｇ／）一伊砟　拉回家探父并接父亲一块生活（ｈ一）一后阿娜与亲生哈皿　因贪财跳入井中死亡（ｉ一？／？）。　故事《什司乃比由》在叙事情节的结局上与前两篇存　在一定的异文，其结构为什司乃比由很小失去阿娜沦为　儿（ａ　）一阿达为孩子娶了一个外貌漂亮的后阿娜ｆｂ一）一　ＮＡＴｌｏＮＡｕＴＩＥＳ　李静　台文泽：多东乡族民间故事类型与女性叙事研究　ＩＮ　ＲＥＳＥＡ—ＣＨ　ｏｌＮＧＨＡｌ　后阿娜担心与自己的儿子分财产故装病对什司乃比由说要　喝虎奶才能治好意图除去什司乃比由（ｃ　）一什司乃比由　历经艰险到达太子山遭遇虎仔ｆｄ　）一后得获虎仔同情与帮　沙郎哥发现秘密（ｅ／）一大哈妮遭处罚，小鸟变回五哈妮（ｄ　）一夫妻两人重新过上幸福生活（ｆ　）。　故事《挡羊娃与牡丹花》中女性为牡丹姑娘，其“形　厌　助最后获得虎奶（ｅ　）一什司乃比由回家后阿娜悔恨不已　象—命运”转换叙事结构为月宫仙女恋慕凡尘触怒父颜被　并视其如亲儿（￡　）。　一变成了一枝牡丹花扔下天庭（ａ＼）一牡丹花生命濒临枯萎　（ｂ　）一被挡羊娃捡回栽下来牡丹花恢复生命（ｃ／）一牡丹　花感恩秘密帮助收拾家务最后被挡羊娃知晓（ｄ一）一牡丹　花变成大姑娘（ｅ／）一两人相爱幸福生活（ｆ　）。　支　亿　通观这三篇故事，均出“漂亮但偏心／贪婪的后阿娜”这　女性角色并在命运结局遭到致命“报应”。因此，总的来看　这类故事可以看做是“漂亮但偏心／贪婪的后阿娜”与“报　应”这两个母题组合成的复合故事类型。从异文的情况来　《白羽飞衣》中法土曼形象—命运转换的情节为：法土　看，三篇故事从ａ—ｅ发展中显然在情节类型上具有一致性　曼很小失去阿娜沦为孤儿（ａ＼）一阿达为孩子娶了一个外　宓　（也可视为一个“孤儿出走受助”母题），并于故事结局部分　出现“报应”叙事情节，只不过存在报应一正一反差异，在　《白羽飞衣》和《后阿纳的心肠》中“后阿娜”皆以悲剧命运结　束，而《什司乃比由》中“后阿娜”为良心的发现而规避了悲　剧性命运降临。尽管在《白羽飞衣》和《后阿纳的心肠》的差　异在于ｆ　ｇ叙事情节中，我们也可以把前者中的“ｆ　ｇ”视为　一个“后阿娜寻人”的母题，而后者中的“ｆ—ｇ”视为一个“斜　眼恶棍，财主夺妻，强婚”母题。但这些异文并不影响我们对　整个故事类型区分，确定为“后阿娜一孤儿”报应型具有整　体概括的特点。　（三）“女性形象——命运”转换型　这类故事在相关的１０篇故事中涉及Ｎ５篇：《姑　娘》、《沙郎哥》、《挡羊娃与牡丹花》、《白羽飞衣》以及《娇娇　女》。这五篇故事中，《白羽飞衣》虽然在前面我们已经分析　过，但其也可以划为此种类型。这种类型的故事叙事情节所　昭示最大特点在于特定女性主人公形象存在“人”与“非人　事物”之间的形象转换过程，伴随这种形象转化过程的是女　性人物命运的变化。因此，我们认为“人与非人之间转换”到　“命运转换”及其之间关系构成了一种独特的故事类型。　按着这类故事内在的特点，即根据转换发生的过程，　我们将转换型故事分为复原转换和终结转换。前者指转换　发生在故事之中，人物的命运要经历先由人像到物像，再由　物象到人像的两次转换，通过这种转换后主人公命运发生　相应的变化；后者指从人像到物象的一次性不再复原的转　化，通过一次性的由人到物像的转换主人公命运的也发生　相应的变化。四篇转换型故事属于前一种转换的有《姑　娘》、《沙郎哥》、《挡羊娃与牡丹花》、《自羽飞衣》；属于后者　转换形式的有《娇娇女》、《白羽飞衣》。　１．复原转换　在故事《姑娘》、《沙郎哥》、《挡羊娃与牡丹花》、　《白羽飞衣》中，女主人公姑娘、五妮哈、牡丹姑娘的命　运都经历了前后两次转换。　首先看《姑娘》，故事女主人公为姑娘，其叙　事情节结构为姑娘长大（ａ一）一遭遇有钱汉强婚进人　体内（金为一种玩具，融为一体，实质上是一种转　换的变形）被有钱汉带走（ｂ一、　一金被财主夫人扔掉　又被挡羊娃捡去ｆｃ　）一挡羊娃喜欢金使藏在里面的蛤　蟆姑娘感动（ｄ／）一姑娘趁挡羊娃不在帮助收拾家务　等使得挡羊娃奇怪并设法知晓秘密（ｅ一）一姑娘被财主夫人发现并因嫉妒而陷害姑娘（ｇ　一两人相爱（ｆ／）　）一老太太相救后姑娘与挡羊娃结婚（ｈ／）。　故事《沙郎哥》中，故事结构为五姐妹父亲采沙郎哥的　山花被发现被要求嫁女儿（ａ一）一沙郎哥相亲五姐妹最后　与五妮哈结婚（ｂ一）一婚后回娘家五妮哈遭大姐嫉妒被害　死（ｃ　）一五妮哈变成一只小鸟（ｄ一）一小鸟纠缠沙郎哥使　貌漂亮的后阿娜（ｂ一）一后阿娜经常虐待法土曼且将被卖　嫁，穿上用鸽子羽毛做的衣服逃走（ｃ＼／）一逃出后的法土　曼变成了鸽子无家可归（ｄ／＼）一得到一位老阿爷的帮助，　喝了老阿爷铜壶的水变回原形并一起生活（ｅ／）。　通观四篇故事，《沙郎哥》、《挡羊娃与牡丹花》中人物　形象的复原转换是直接的人与非人物像之间的转换，五妮　哈变成小鸟再变回原型，仙女被变成牡丹又变回人；《　姑娘》与《白羽飞衣》中存在的转换则比较特殊，首先前者是　人进入物体内，人可以自由出入其中，我们可以视为一种　“拟转换”，后者则因为穿上用白鸽羽毛做的“飞衣”而变成　“白鸽”，而最后不得不借助特殊的物质“铜壶水”才得以复　原。但在转换之间与人物命运的关系上，“物态”都是人物命　运危急时的“生命储存”状态，只有在时机恰合时或借助其　他力量才能复原。　２．终结转换　在《娇娇女》、《白羽飞衣》两故事中的一些女性人物只　经历从人到非人事物一次转换，表明特定女性主人公的命　运变化。　首先看故事《娇娇女》，其女主人公为娇娇女，转化的　发生在娇娇女遭受婆婆十八年虐待后的一天，其结构为娇　娇女（及其丈夫）一蜜蜂一日与月，夫妻以另一种形式团聚，　但最后化为“日与月”似乎另有隐喻。　《白羽飞衣》中命运经历这种转化的女主人公为后阿　娜，她与黑胡子男人一起因为喝掉铁壶中的水变成（讨厌　的）寻人雀，受人唾骂。　在这两篇中出现的转换是从人到物的一次性转换，没　有复原过程。同时，在故事的叙事中明显带有道德评价的色　彩，前者被认为是一种“自由和幸福”实现的转化，后者则　被认为是在道德上不作为的当然结果。　二、故事类型与女性叙事分析　以故事类型作为女性叙事分析的视角，存在两种可能　性：一是与女性相关的母题及其与其它母题结构而成的故　事类型实际上已经构成了一种特定女性的故事类型，如寡　妇型、后娘型等，在能够被确定为特殊类型的意义上某种女　性的故事类型本身就已经构成了民间故事文学女性叙事的　一种习性化的方式；二是特定的女性叙事类型的内部叙事　情节结构中文本的同一性与异文性成为可探索女性叙事的　一个无限空间。基于此种认识，我们结合以上述已定的三种　类型的东乡族民间故事分析其中的女性叙事。　’　（一）“年轻寡妇一妖怪”型之女性叙事分析　首先，女性形象叙事的问题。此类型故事中，体现在叙　事中女性形象表现为截然对立的两种情形，即弱化的女性　与强化的女性。　；　宝　苎　ｒ∞ｎ　旁　篇　全　主　２　舌　至　１０５　ＭＡＴｌｏＮＡｕＴＩＥ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ＩＮ　Ｑ　ＩＮＧＨＡＩ　厌　弱化的女性形象主要反映在故事《三姐妹》中。故事中　年轻寡妇在整个故事中的　场仅使她成为让读者怜悯的对　象。故事的具体叙事与遣词突出强调她命运悲苦，很年轻就　沦为寡妇，与妖怪的对面则凸显了其软弱易欺和容易动感　支　情的秉性。当然故事也问接刻画了其慈爱、孝顺的品质。作　为这位寡妇女儿的　姐妹的形象与她们母亲相比在叙事表　亿　面上存在一定差异，如ｎ二姐妹的机灵、与妖怪相斗争上也不　像阿娜那样软弱易欺和容易动感情。但总体来看，故事中女　不　性形象是被弱化的，故事叙事中女性面对妖怪力要么被骗　宓　吃（寡妇本人），要么生命濒临危机（　姐妹）。而女性生命的　危境最终以男性力量作为强于妖怪之恶的善的外力介入才　得以逆转，并过【：了幸福的生活。通观故事，故事开场年轻　寡妇的动态化的缺失过程在某种程度上是男性角色出现必　然要求，虽都作为　姐妹的保护者角色，但角色效应的达成　上存在明显的对立。　强化的女性形象主要反映在《路寡妇斩莽》与《赤孜拉　妩滩的传说》中。这两篇故事中，两位女主人公在个体微观　层面共同的特点是拥有美丽的外表、机灵智慧以及对丈夫　情感上的忠贞不渝。在社会宏观层面，两人都被刻画为具有　谋福于众的济世情怀。路寡妇的形象被通过从美丽的外表　形象的描绘到丈夫死后坚贞不渝的节操的书写再到机智和　谋国为民的智慧与责任感等情节叙事展现了人物形象不同　层次的高度；寡妇拉妩也是类似的命运，漂亮、坚贞、最终又　被塑造成为民除害的女性典范　比较而言，路与托妩两位寡　妇代表了东乡族有芙女性的故事叙事中特别典型、理想化　的妇女形象。　其次，叙事背后女性叙事的逻辑。在同一类型的故事　中ｍ现弱化的女性与强化的女性两种不同的形象，而类型　情结叙事的同一性存在提供了分析该类型故事叙事潜存逻　辑的捷径。　其一，女性情感之坚贞不渝的：｛｛写。《路寡妇斩莽》与　《赤孜和拉妩滩的传说》两位女主人公，因为他们的丈夫在　与代表着妖怪（同时，注意我们提到的他们的丈夫与妖　怪之间性对象争夺上的冲突性）的斗争中不幸身亡沦为寡　妇。与此同时，两位女主人公就被暴露在情感是否坚贞的　“道德伦理”之崖上，两篇故事叙事中的女主人公则都以坚　决拒绝旁人相劝再嫁并以为丈夫报仇的实际行动之叙事不　仅没使她们落下悬崖，反而成为为人所敬重的楷模　其二，女性色诱之魅力的书写。《路寡妇斩莽》与《赤孜　和｝　妩滩的传说》两篇故事在叙事中，虽亦肯定路寡妇斩蟒　与挣妩寡妇消灭妖怪的成功之举与其机智有相关性，但作　为支撑“机智”行动的基础又被归结到两位寡妇的姿色与其　色诱战略的“娴熟”实践。换句话说，两位寡妇以超凡的姿色　蚤　为诱饵妖怪——非法性介入的“性力量”隐喻。　先不妨看看两篇故事中“色诱”细节的叙事：　呈　《路寡妇斩莽》：　兰　－－Ｉ，　……　—．（蟒精说）“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路寡妇说）“是拿给你的礼物，一坛塔拉凇。”　亮　“好好好。这么｝兑你这个小寡妇还对我有意思。……那　全　你愿意、Ｊ，我老婆吗？”　三　“那还用说，我愿意终身服侍你。不过，咱们成亲之　皇　舌　前，你的先喝我的塔托淞．好好痛快一下。”　至　“好好好。现在请你进我的洞吧。”　“进洞之前。你先得答应我，在你的眼睛』二蒙上块白　１０６　李静　台文泽：多东乡族民间故事类型与女性叙事研荑　布，要不我会害羞的。”　（“蟒精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少见的漂亮美人儿，浑身早　已痒酥酥的，于是也就答应在它的双眼睛上蒙上白布”，　寡妇进洞，蟒精耐不住想抱路寡妇）　（路寡妇）“你怎么不守信用呵，不是先说好喝了塔村　淞冉成亲的吗？我自从失去丈夫以后，一直忧愁苦闷，塔拘　淞能提神解闷，再说，我就是要做你的妻子了，成亲的日子　就要先给你敬酒呵。”　（蟒精听了后就大碗地喝了起来．一会儿后就醉倒了）ｐ　《赤孜和拉妩滩滩的传说》：　……　毛速木恶魑把拉妩擒来以后，自己摇身一变，变成＿　个身穿绫罗绸缎的俊俏公子哥儿，只是被赤孜刺疼的胸ＶＩ　疼的厉害。可当他见到天仙一般的托妩，嘴里的涎水就淌开　了。他捂着胸口，嬉皮笑脸地硬缠着拉妩，要她答应作他　老婆。拉妩一见他，怒心攒火，只说了了一句话：“你能抢幕　我的身子，却抢不去我的心。”然后，便什么话都不说了，　里老是思念着死去的丈夫，活着的双老。只一夜功夫，睑也　瘦的凹下去了，眼睛也熬红了。毛速木恶魑没有办法，便拿　出珊瑚宝石、翡翠玛瑙。想惹逗拉妩说话，ｌ拉妩仍旧一声不　吭。毛速木恶魑又拿出一个葫芦，想拉妩说：“我这个葫芦，　就装着这个大淖尔，只要你答应和我成亲，我就把它送绐　你，可你千万不要把葫芦盖子打开。”拉妩为了探清葫芦　秘密，为死去的丈夫报仇，突然计上心来，强做颜笑，问：“这　葫芦的盖子为啥不能打开呢”毛速木恶魑看见拉妩有了关　脸，心中大喜，便讲出了葫芦的秘密：“这葫芦盖子，就是渖　尔东边的八岘口子，若把这盖子一打开，整个淖尔的水就会　冲决八仙ＶＩ子，流进黄河，再入黄河，直奔东海。这样，决口　的大水和翻滚的乱石，就会把咱们冲的粉身碎骨的，”　“哦，是这么回事。”托妩破涕而笑了，“那你把葫芦给教　拿过来，让我玩一玩。”毛速木恶魑间拉妩笑得这么好看，以　大事告成，连忙取出葫芦，交给拉妩。拉妩拿上葫芦．立即用尽　全身力气……［ｉ２１　当路寡妇和寡妇拘妩斩妖的成功被推倒了妇女的生　理优势之上，就是说女性的成功无疑在于“机智”的或者“移　极”的发掘利用了自身身体的优势。前面我们已经指出妖怪　往往是男性势力的一种化身，一种变体，但它的介入是非合　法的，并因为其他恶行而成为道德的反面象征。但故事在此　种执此一意的逻辑建构巾也在文本的叙事逻辑中形成了自　身的内在矛盾，即故事的叙事中对女性情感坚贞的要求与　允许女性使用“色诱”之间已然已经构成了一种道德伦理上　悖论。那么，文本叙事如何化解这种本身的矛盾呢？解决　关节点在于女性使用“色诱”不是为了她自己的情欲需要，　而是为了死去的丈夫，即为了自己对丈夫的情感的忠诚，这　就又回到第一个方面。由此，叙事逻辑上的循环呼应成为　叙事的潜存逻辑《三姐妹》中的年轻寡妇因为其与妖怪变成的老太太　。　发生过亲密接触——性行为可能隐喻——而被吃掉，所以，　被吃也可能是一种贞洁失却后所给予的道德惩罚，由此也　可见其叙事逻辑基点。　（二）“后阿娜～孤儿”报应型之女性叙事分析　“后阿妫５一孤儿”报应型所涉及的　篇故事，在女性叙　事上存在两点值得思索。这两点有助于增加对此类型故事　的女性叙事的认识。　第一，表现在情节叙事和谴词方面，作为女性角色　ＮＡＴＩｏＨ＾Ｉ　ＩＴｌＥＳ　李静　台文泽：多东乡族民问故事类型与女性叙事研究　ｌＲ｜ｓＵＡｃＨ　Ｎ埘ＮＧ凡　后阿娜自身形象缺乏内外统一性，存在的仅是外与内的对　立。三篇故事中被塑造的后阿娜的形象具有完全的共性：外　表美丽但内里偏心、残暴、蛮横、贪财，即外美内不足。可以　毫无疑问地说，这种女性形象特点是东乡族民间故事中后　了什司乃比由父亲的在场性；故事《孤儿依布拉》中，阿达　（父亲）即使知道依布拉被后阿娜（后母）虐待但仍无计可　施，只能眼看着孩子出去流浪，实际是一个在家庭中一个弱　化的男性形象。那么，后阿那的权威对父权的积压现象是映　厌　阿娜这类妇女角色被叙事的通用模板。在作为民间故事的　道德审美方面，作为此种角色的女性的外美并不能拯救其　射一种社会实在呢，还是作者为批评后阿那这类女性所进　行有意设置？从文学艺术的角度讲，也许这种叙事有个别的　支　亿　内不足必然导致的命运悲剧，只有觉知和改变内在的不足　才能获得命运之新生。《白羽飞衣》、《孤儿伊布拉》提供了前　一社会事实作为支撑，但东乡民间文学艺术夸张、神话应用则　将其作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加以批判，女性主人公的命　运结局上一正一反显示了对此类道德上不作为的女性进行　方面的说明，《什司乃比由》是后一方面的例证。所以，这　种叙事中女性形象的刻画突出表现女性内在道德的底线严　重缺失才是关键的。　第二，三篇故事的叙事上，存在性别缺位和弱化的共　同叙事。《白羽飞衣》中法土曼的父亲始终不在场，原因可能　在于后阿娜的“权威”将法土曼的父亲存在的空间挤压掉了　并以此来强调后阿娜的作为母亲道德不作为与法土曼的孤　苦；同样，在《什司乃比由》中，故事在情节的叙述上也隐去　批判的文学使命性；从东乡社会现实讲，东乡社会传统上男　性在家庭中的地位与权威是明显高于女性的，特别由于伊　斯兰宗教信仰的因素，不仅仅在其教义本身存在一定的关　于男女不平等规定，而且，当教传入华土在本土化的　过程中，儒家“男尊女卑”思想的融入等共同构筑并成了东　乡族社会的社会性别观念。因此，结合对后娘作为母题在东　乡族女性民间故事中呈现的普遍性，我们认为故事中将与　宓　《姑娘》：财主逼婚　放羊娃收留　姑娘一金（进入体内，融为一体）一姑娘　《沙郎哥》：大妮哈的嫉妒　沙郎哥（丈夫）发现大妮哈阴谋　五妮哈一一只小鸟一五妮哈　《挡羊娃与牡丹花》：恋慕凡尘触怒父颜　月宫仙女挡羊娃悉心照顾　牡丹姑娘　一　一枝牡丹花　一《白羽飞衣》：后阿娜虐待与包办婚姻　老阿爷救助与其法宝　法土曼一　白鸽　一法土曼　图示一：复原转换结构图　孤儿相关的父亲这一男性社会性别角色弱化或者直接设置　为不在场，与突出后娘此种女性道德上不作为的叙事意图　紧密相关的。　性对女性的嫉妒就成了导致女性命运悲剧的一个重要原　因。而且，女性嫉妒确是被书写为女性悲剧命运的内在本性　之一。其三，《牡丹姑娘》中女主人公因“恋慕凡尘触怒父颜”　（三）“女性形象——命运”转换型中之女性叙事分析　民间故事作为民间文学最主要的形式之一，其特点具　有民间思维“野性”的特征，即神话性和非现实理性的普遍　价值与道德刚性力量的呈现，这也恰是其极富魅力与道德　教育意义的地方。在民间故事中这些因素的运用，往往不避　现实并直接装置到故事现实中作为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动　力源，同时，又将神话因素与非现实理性的普遍价值与道德　以各种“适宜”的形式作为一种改造现实的力量介入到故事　的叙事结构中。这些特征在“形象ｖＳ命运”转换型中表现　作为其命运从天堂到凡间的一次神人之间的转化动力隐含　了父权制的存在及其对女性婚姻自由胁迫。显然，这个故事　容易使读者想起汉族民间故事《天仙配》的部分情节，至于　两个民族间的文化相互是否影响难以说明，但至少表明了　两个社会在女性命运问题上某种社会共性。第四，《白羽飞　衣》中“后阿娜虐待与包办婚姻”作为主人公法图曼命运转　化的动力表明了包办婚姻制度对东乡族女性命运的威胁　性。　以上对影响女性命运悲情化的因素我们已经分别做　的极为充分。　１．复原转换型之叙事分析　借助图示分析，我们对复原转换型中的女性叙事有如　了分析，再来看促成转换型故事中女性命运再次转变的动　至　力性质与特点。从具体的故事叙事来看，在《姑娘》中体　重　现这种力量的是挡羊娃，后来成为其丈夫；《沙郎哥》中女主　兰　下结论：　首先，《姑娘》中“财主逼婚”隐喻着社会婚姻制度　人公受到后变成一只鸟，并努力向自己的丈夫提示变　未　故表现了其对丈夫的坚贞，因此转换中的鸟本就是“善”性　的隐喻，而丈夫对妻子的不渝之情才是女主人命运转换的　主要因素；《牡丹姑娘》中挡养娃收留濒死的“牡丹花”，他是　∞　∽　的不合理性，女性面对自己的婚姻没有自主权，而“金”　则不仅仅具有女主人公玩具的意义，作为命运的护身符的　豸　全　含义更折射出女性悲惨与制度的不合理性。其次，《沙郎哥》　中的大妮哈因为其嫉妒之心而不顾姐妹之情的不顾伦理的“善”的力量的化身，在最后成为牡丹姑娘庇护者，同时也涉　。及到一位老阿奶对牡丹姑娘的救护；《白羽飞衣》中一群白　ｉ　＝　２　作为最后让自己反受其道，也正如在《哈蟆姑娘》中，财主夫　鸽和老阿爷的出现两次改变了女主人公的命运，特别是老　呈　人出于对姑娘美貌的嫉妒而行残暴之举，这样看来，女　阿爷以弥补法图曼的父亲角色在文本叙事中的缺场充当了　。　１０７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ｌＴＩＥ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ＩＮＱＩＮＧＨＡＩ　厌　其庇护人的角色。而外，突破类型的，这种改变女性主　人公命运的力量在寡妇型故事《三姐妹》中也有表现，即英　勇的大力士。以上述分析来看，在故事的叙事中，善性力量　的适时介入是很关键的，但从统计学的意义上来看这种善　支　性力量具有明显的性别特征并且显得比例失调（男：女＝５：　１），从而隐喻着对男性的赞美与偏爱。从各位女主人公结局　亿　的命运来看，男性化的善性力量介入的叙事本身似乎构成　为了故事叙事中女性命运发生好转的刚性力量。　２．终结转换型之叙事分析　宓　《娇娇女》：娇娇女婆婆的虐待　Ｉ　娇娇女（及其丈夫）一蜜蜂一日（月）　《白羽飞衣》：　爱财　后阿娜（及黑胡子男人）一寻人雀　图示二：终结转换结构图　我们认为《娇娇女》中“婆婆的虐待”作为主人公娇娇　性命运的重要因素，折射出的是家庭中女性内部之间矛盾；　其次，《白羽飞衣》中后阿娜因为爱财的本性而将法图曼卖　给人做妻子，在法图曼逃走后仍痴财之心不改，四处寻找法　图曼却化为了令人讨厌的寻人雀。这种叙事强化了酿成女　性命运悲剧的贪婪本性。同样的叙事也存在于寡妇型故事　《孤儿依布纳》中，后阿娜既是因为财产问题而将依布娜百　般虐待从而不得不离家出走，后又因为贪婪而跳人井中自　取了灭　。所以，女性的贪婪也是故事叙事特别强调的。在　形象转化上，从人到物突出了民间的神话思维，且这种思维　具有道德意蕴，如《白羽飞衣）ｅｅ转化是贬义的，《娇娇女》中　的转化则是褒义的，象征着自由、幸福的实现。转化过程的　发生是突然的，因此凸显了民间故事中神话思维的野性特　征。这种野性思维与社会道德共存客观上构成一种两者合　谋的叙事特点。从故事类型整体层次上来看转换型故事，女性命运的　转换不管在复原转换还是终结转换中，女性的形象都有变　化的经历，而在转换的动因上我们对故事的叙事分析表明　了文本书写中潜存的＝＝种影响女性命运的因素：第一，社会　与习俗制度；第二，女性自身的本性因素，而这些因素的表　现往往是卑劣的；第ｊ，代表善性的男性化刚性力量适时介　人以及野性思维与社会道德的合谋共处。前两种是女性命运恶化的因素，后者为推动命运向好的方向转变的因素。　三、民间叙事类型与女性叙事的理论思考　；　以东乡族民间故事中ｊ类关于女性的故事类型为例，　－．４　呈　—．我们关于女性叙事的启示如下：第一、女性个体价值的实现　兰　被缚系于对男性的忠贞，女性的成就被书写为得益于身体　－－—．４　优势，反映了一种将女性潜质降格到纯生理基础上的叙事　帚　倾向；第二、女性被弱者化的故事叙事；第ｉ，女性的命运悲　剧性由社会制度（如一夫多妻和包办婚姻、买卖婚姻以社会　舅　全　法制的残缺）与故事叙事凸显的女性内在本性的不足（贪　三　２　上占优势比例的男性力量适时介入所达成；第五、女性个体　舌至　　两者存在截然对立的叙事风格曼要毒　．　；霎　第六、民间神话思维与社会　三　１０８　李静　台文泽：多东乡族民间故事类型与女性叙事研完　道德合谋。这个意义上社会道德既以拯救性的力量以神话　思维方式介入，同时也以对问题女性（如贪婪、恶毒的后娘：　的惩治性力量（后娘的悲剧命运）出现。最后，以年轻寡妇、　问题后娘以及弱化女性为三种女性故事类型的核心母题桩　成了东乡族女性故事叙事的最大特点，值得思考它们何　成型的社会根源。　我们认为东乡族民间故事女性叙事的一定根源在于　传统社会性别、价值与伦理观念建构与维系。以性别平　等的视角来看，这种叙事存在歧视女性的倾向；从社会性　问题的重要性来看，实质上以牺牲整个社会的充满前景能　发展机遇为代价。我们知道民间故事是民间社会最主要能　文化形式，当其被言说、流传时起着在个体的社会化过程中　充当文化化媒介的作用。这不仅影响到整个社会对两性的　社会差异与社会性别印象的认识刻板化，同时，也会造成女　性对自我认识的局限性和社会心理形成，如职业角色定位　等。因此，重新思考与探索在新的发展境遇中民间故事或者　其他文学形式关于女性的叙事倾向与遣词的态度、方式有　着重要的社会与学术价值。　参考文献：　［１】．民间故事类型研究法述评『ｌ１＿湖北民族学院学　报（哲社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３，（５）．　【２】＆－ｙ－东乡族民间故事类型研究仅有张志勇．东乡　族、保安族、裕固族“地主和长工’’故事类型研究Ｕ１．民族论　坛．２００８．（５）．　【３１户晓辉．类型：民民间故事的存一读祁连休（中国古　代民间故事类型研究）卟民俗研究，２００７，（３）．　［４】祁连休．中国古代民间故事类型研究『Ｍ１．河北：河　北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７：５９．　【５】范军．精心打磨民间故事的“多棱宝镜”——（中国　民间故事类型研究）简评Ｕ１．中国图书评论，２００２，（１０）．　【６】户晓辉．母题（英语ＭＯｔｉｆ＝德语Ｍ。ｔｉ、，）、类型（英语　Ｔｙｐｅ，德语Ｔｙｐ）１１．民间文化论坛，２００５，（１）．　【７】【美】斯蒂．汤普森．世界民间故事分类学ｆＭ１．上海：上　海文艺出版社．１９９１：４９９．　【８】刘守华．（中国民间故事类型研究）的方探索【ｌ１　思想战线，２００３，（５）．　【９］‘‘一”表示正常状态或发展状态；“／’’表示处于回归　良好状态或良好状态；“＼’’表示恶化状态，以下同例，此外，　Ｔ－＜中的“ｌ’’表示介入或导致．　【１０】陈其斌冻乡社会研究【Ｍ】．北京：民族出版社，２００６　一　ｆ１１］【１２】赵邦楠．，东乡民间故事选【Ｍ】．兰州：甘肃人民　出版社，１９８１：１１５～１１６・３１－　【贝。ｌ工垌科　，吾１　Ｌ山］ＩＪ　Ｊ　［责任校对陈亚艳］……　……